甘愿为痴(甘愿为党和人民当一辈子老黄牛埋头苦干体现的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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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愿为痴(甘愿为党和人民当一辈子老黄牛埋头苦干体现的是)

| 文先生

甘愿为痴


(你个白痴)

“念溪晨,你个痴人,换得那些烧饼容易吗?你竟全给了乞儿,白痴,饿死你算了。”

大街上慕思怡,双手叉腰,怒气冲冲瞪着身前的白衣男子,双目冒火,只差上前踹他两脚。

“没了再去换便是,思怡何故如此生气?”溪晨则是满不在意,笑的春意盎然,眼眸都弯成了月牙,温润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。

“你去啊,我于人做活,忙活大半日,怎不见你帮忙?”望着那纯净碧澈如同山涧溪泉的笑容,思怡只觉连想发脾气的心思都是污浊,只好憋着气,转过身不再看他。

“好了,我去便是,思怡莫要生气了。”溪晨微笑着缓步走到思怡身边,轻柔地揽过她的肩,来到一空旷处。

取下背上的红伞,从伞柄里抽出把小巧的玉笛,悠悠的吹了起来,笛声悠扬,柔美恬静,舒适安逸,让人只觉深在山林溪泉之间,身心舒畅,难以自拔。

不一会便引来大群人围观,思怡见状,立即反怒为喜,连忙兜起衣裙,收钱。

望着怀里的大把铜钱,思怡感动的差点落泪,这是自两年前他从人贩手上救下她到现在,见过最多的钱了。

有钱就是好,胡吃海塞只要她乐意,饭后还能买坛桃花酒,真是乐哉。

然好景总转眼即逝,望着天边烧红的残阳,思怡开始发愁,晚上该去哪落脚?

“晚上去哪歇脚?”望着念溪晨那温煦如春风的笑容,思怡一肚子的火。自遇到他,她便没一天好日子,四处流浪,居无定所,他倒乐的自在,可知苦的是她啊。

念溪晨不回她,片刻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大树,悠悠的道:“星辰为褥,大树为榻。”

这意思是又要睡树下?思怡无奈,好在之前便有过如此情形,否则她的拳头定会落在他脸上......好吧,她认输,那么美的脸,她怎会舍得。

其实睡树下也挺不错,可以看到漫天星辰,恍若万颗明珠,璀璨耀眼,能听见盛夏夜风窸窸窣窣,欢快热闹的笑语,如此悠闲安逸,是那些软榻之上的人不可见的。

“思怡不要离开我好吗?”宁静中忽然传来溪晨略带哀伤的话语。

心猛地一怔,愣了愣,强硬扯出一个笑:“白痴,我要是走了,你不得饿死,我可舍不得.”

溪晨轻柔嗯了声,听不出任何情绪,片刻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。思怡和衣往他身边摞了摞,望着满天繁星,夜凉如水,即便是盛夏,风依旧是寒凉,让她难以入眠。

(不速之客)

天刚蒙蒙亮,思怡便被嘈杂的声音吵醒,不情愿的睁开眼望了望周围,睡意瞬息全无。大树四周挤满了人,对着他们指指点点,思怡深知他们定是误会了什么,红着脸将身边的溪晨抓起。谁知他竟悠闲的说道:“怎的这般热闹?,,咦,思怡何故脸红?”

这个白痴!额上青筋直冒,思怡攥着拳头,真想给他一拳,量在人多她忍了。抓起他的手,挤过人群,跑的远远地。

“别跑了,远了。”方才的人群已不见踪影,溪晨顿住脚步,拽着思怡,不走了。

“你个白痴,蠢货,那些人在看笑话,你竟还这般悠闲。”狠狠甩开他的手,思怡撇过脸不看他。

闻言,溪晨柔和地笑笑,扳过思怡的肩,认真地看着她:“清者自清,没有做过便不必怕别人误会。”

许是他的眼太过清澈纯净,竟生生熄灭了思怡内心的熊熊烈火:“好,你在理”

见思怡不再生气,溪晨笑的像个稚童,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,递给思怡:“昨天剩下的。”

双眸顿时放光,原来昨天还剩的有钱啊。

“走,买馒头去”抓过碎银,思怡拉起溪晨往前面的村子走去。

今日依旧有上顿没下顿,正值思怡为吃食而烦心时,身后传来大批马蹄声,接着一焦急的声音传入她与溪晨耳中。

“阿姐?可是你?”

思怡的心在那一刹猛地跳动,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溪晨,见溪晨依旧一幅温文尔雅的微笑模样,心竟有点酸溜溜的。

回过身,思怡面色清冷,仿佛方才那人不是她,清凉的声音亦是透着股冰寒:“没有我的准许,谁让你来找我?”

那一身戎装的男子,闻声连忙下马,上前行礼,沙哑的声音一听便是连日奔波而至:“父王,父王叫木子干杀了,华儿等不及阿姐的信,便亲自来找”

什么,她听见了什么,父王竟然......颤抖着声音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木子干得知阿姐离开夕国后,便四处搜寻,许是怕被阿姐先找到。”用余光瞟了眼思怡身边的男子,慕华继续开口:“半年前木子干逼问父王阿姐的下落,父王哪里知道,木子干不信,便将父王关入天牢,百般折磨,两月前父王便......”

脚下一软,思怡向后倒去,好在溪晨眼疾手快,将她搂住,扶稳。

“木子干,木子干,我慕思怡势必将你撵出天朝。”思怡捂着胸口,咬牙切齿,眸光坚定而狠戾。

溪晨澄澈的眸光泛起点点涟漪:“思怡,,”温润的声音很是柔和,带着淡淡的安慰。

思怡看都未看溪晨,缓步走到慕华身边,附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,须臾慕华带着人马匆匆离去。待慕华走远,思怡才回过身,殷红着眸子怯懦地看着溪晨。

“思怡这个样子好生娇俏。”伸过手揉了揉思怡的发丝,溪晨双眸含笑,像个孩童。

此话一出,思怡嘴角狠抽:“你个痴人,我骗了你啊,还笑”

“两年前我便知道了。”抓过思怡的手,放在自己手心,将其握紧,溪晨微笑着。

眼眸猛地一顿,心里咯噔一下,思怡惊讶的看着溪晨:“你早知我身份?知我会离开?”

随意的点点头,溪晨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,拉着思怡的手:“走,去买馒头。”

(随我离开)

“白痴,我要走了,吃什么馒头。”甩开他的手,思怡眼眶湿润,声音哽咽。

溪晨愣在原处,一动不动,两人沉默着站了许久。

“不要逃避了,那本是你的责任,三年前你将唾手可得的天下拱手相让之时,可曾想过如今的情形,可曾想过木子干是如此昏庸无能之人。”顿了顿,思怡背过身:“你以为将四国交于木子干,便是避开了战乱,给了天下太平吗?带着赤龙令离开便不会有争斗吗?三年来你游走江湖,百姓可安乐?天下可太平?你都看在眼里,可为何无动于衷?四国愿追随你,便是看你能做个贤能的君王,还天下一个盛世安乐,谁知你竟为了一女子,弃四国于不顾。”

思怡说的义愤填膺,溪晨却无动于衷,良久才开口,声音很低:“她是我唯一的妹妹,没了她得了天下又如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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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战乱带来的只有生灵涂炭,百姓流离失所,若能太平一统,我退出又有何不可?”

闻言,思怡转身,站在溪晨眼前,盯着他的眸子:“木子干贪图享乐,好色成性,亲信小人,四国的王,被他杀的杀,害的害,如此之人你也愿放手?”

“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溪晨无辜的看着思怡,像个犯错的幼儿。

“如今他是,而这一切都是你所致,随我回夕国吧,我举国之力相助于你,只要推翻木子干,天下便会真正一统,百姓才会真正有太平。”说着思怡拽着溪晨的衣袖,诚恳的眸光真挚而灼热。

看着思怡,溪晨忽然浅浅一笑:“那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我,我喜欢流浪,喜欢四海为家,喜欢星辰于与大树。”

“待天下归一,我随你四处流浪可好?”

闻言,溪晨止住笑,纯净的眸底抹过一丝暗沉:“赤龙令给你,它能调动大半个江湖人士,可助你登上帝君之位。”说着便从背上取下红伞,递给思怡,继续道:“你走吧,浪迹江湖不适合你。”说完便转过身,准备离开。

“念溪晨,你个白痴,我要是想走,早便走了。”不知不觉思怡的眼眶已溢满泪水:“每次我都想带着赤龙令离开,可一想到你会饿肚子,会无处歇脚,我便舍不得走,你又白痴,饿死都不会自己寻吃食,虽然我知道你饿不死,可我就想你依赖我,离不开我,溪晨,随我回夕国好不好?”

站在原处,听着思怡哽咽的声音,溪晨的心五味陈杂,眸子波光粼粼,荡着点点涟漪。他就是懦弱,怕极了战争,怕极了失去重要的人,那样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。是思怡闯进他行尸走肉般的生活,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,可如今,她便要离开他,因为战争,因为帝君之位。

“溪晨随我回......”思怡再次开口恳求,可话没说完,溪晨那温缓的步子如千斤重石压在思怡心头,让她硬生生止住。

明晃晃的白衣在风中翻飞,在视线中朦胧,思怡呆滞,良久扯开嗓子大吼道:“白痴,蠢货,走了便不要回来。”说完,思怡缓缓蹲下,抱着膝盖,心中脑中一片空白,独留两年的时光在眼中匆匆溜过,全是他如莲似月的笑颜。

这一世有太多的责任牵绊,无法脱身,若有下世之说,与你做对寻常儿女可好?

(回到夕国)

走回驿站,暮色已浓,夜晚凉风徐徐,鼓动衣袖。思怡抱着红伞,站在树下,月光撒在脸上,留下一片寒凉。

“没想到赤龙令竟刻在这伞上。”慕华自屋内走出,望着红伞的眼,璀璨无比,日月怕都不能与其争辉。

思怡看着红伞,想都未想,顺口说道:“也就那白痴能这么做”说完便觉失态,尴尬的咳了咳,抬眸淡淡的瞥了眼慕华,神色瞬息恢复清冷:“华儿早些回屋歇着罢,明日大早便要启程回国”

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慕华,只得悻悻然地回房。

在树下站了许久,思怡才回房,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。忽然无声的笑了,她果然无法适应软榻,还是看着星辰,听着风声,能让她安心。

二日,思怡早早便醒来,回到房间,简单洗漱一二,慕华便前来敲门,准备离开。

大批人马,日夜兼程,回到夕国已是七日过后。群龙无首的夕国已是一盘散沙,好在没有内部争斗,省去思怡不少麻烦。

继位那日,思怡褪去一身白袍,头顶王冠,身披锦衣华服,雍容华美,高贵冷艳,都不能形容她的绝世无双,风姿潋滟。

站在高台,望着脚下匍匐着的臣子,思怡傲然展开双臂,嘴角挂起一抹舒畅的笑,终有一日她会站在顶峰,俯视芸芸众生,做天下棋局的主宰。

顺利继承王位后,思怡很快便将一干琐碎杂物处理妥当,接下来便是为推翻天朝做准备。她下令号召五国三番,调动南陲众属,并亲自参与将领部署,战争规划等,甚至亲临军营,鼓舞士兵。一切准备妥当,已是一月之后,除却云国,梁国,其余藩属国均愿鼎力相助于她。

这日晚饭过后,思怡沐浴完,换上一袭月牙白柔袍,半倚在树下的软榻上,望着天边寒月,思绪来回翻飞。

如今半个江湖中人为她所用,盟军也已有三国两番,至于梁国,那是木子干的母国,自是不会相助于她,而云国,送去的讯息,如今都未收到回复,只盼不要成为敌人的好。

“云国,云国。”思怡自言自语,将这两字来回念叨。

云国是他的母国,不知他如今可是回了云国,毕竟战争一触即发,若他不想母国受牵连,定会回国......还是选择继续逃避。

“没你在,我都快饿死了。”忽然树枝上响起那温和柔善的声音,让思怡忘却了呼吸。

溪晨悠悠从树上跳下,站在思怡面前,笑的像得到蜜糖的孩童,思怡瞪大了眼,望着他一动不动,生怕一眨眼他便再次消失。有多少次他出现在她面前,却又转瞬即逝。

“我请你好好吃一顿。”注视着那风花雪月般的笑颜,思怡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,冲着他清浅一笑。他回来了,回来就好。

四目相对,有太多的想念未说出口,亦不用再说。思怡起身一把抱住溪晨:“你个白痴,跑去哪了?我派人四处寻你,还以为你饿死了。”鼻涕眼泪都抹在了溪晨胜雪的白衣之上。

“白痴去云国帮你拉帮结派了。”见思怡如此失态,溪晨心里暖暖地,抬手温柔的揉弄思怡的墨发。许久扶过思怡的肩,溪晨认真的看着她,灿若星辰的眸子,恍若凌晨天际划过的第一颗星,璀璨炫目:“如果你想要天下,我便助你登上帝君之位,这便是我如今存在的意义,只为你。”

(不惜一切)

念溪晨的到来,于思怡无疑是如虎添翼,他不仅带来了云国与襄阳藩候的支持,还带来了他的谋略与才华。

而溪晨却也提出了唯一的条件,那便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云国,襄阳藩候的存在,表面上一国一藩处于中立,实则暗地助她。思怡自当明白,便也爽快答应,于是溪晨便理所应当在夕王殿住下,为保万一,思怡让自己的亲信跟在溪晨身边,一来方便联系,二来方便传达指令给各国各藩。

完事具备,只欠东风。这东风来的倒也及时,木子干竟将丰陵侯的女儿绑去帝君殿,玷污了。此事激起了极大的民愤,尤其丰陵侯本乃三侯之王,自己的女儿遭受如此屈辱,怎会不愤慨。思怡自是不会放过如此出兵的良机,打着替丰陵侯打抱不平与替父报仇的旗帜,连夜出兵,将天朝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
战争一旦开始,不到胜负分明那日是不会停止的。溪晨站在窗前,望着屋外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,恍惚间看见了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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怡生气的模样,唇瓣展开一抹风花雪月般的笑,抬手欲扶上她的眉目,却消失的无影踪。她亲临前线,他没有反对,那是她的志向,他无权干涉,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后方给予她最大的支持。天气如此寒凉,不知她是否好生照料自己。将手伸进怀中,摸了摸,溪晨皱起眉头,忽觉不对。

今日不见她的信,每两日他都会收到她的来信,如今已是第三日了。

“兰心,今日可有思怡的来信。”走出屋外,溪晨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。

“不曾。”简单二字,像千斤重石压在溪晨心头,转身回屋,对着窗外大雪唤道:“云影可在?”

此话刚落,窗框边便飘来一裹着黑袍的男子,对着溪晨毕恭毕敬:“属下在,主子有何吩咐?”

“去调查夕王近两日的所有行踪,一个时辰后于我汇报。”语气柔和婉转,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。

“属下遵令。”黑衣男子礼貌一弓,转眼消失。

这是他的人,他并没有告知于她。战争本是残酷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他留下的便是她的退路,若败者是她,那么一国一藩定将全力护她周全,他留在云国的虎云骑也会不惜一切护她全身以退。

一个时辰却如千万年般漫长,溪晨静静的坐在桌前,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,然他全然不查,眸光定定的看着窗前,眼神却是涣散。

“主子,大事不好,夕王在昨日便被帝君虏获,不知生死。”忽然窗外响起黑衣男子雄厚的声音。

听闻此话,溪晨手背青筋直冒,手中的茶杯嘭地一声碎作粉尘:“怎会如此?出了何事?”

黑衣男子眸光一滞,显然被溪晨的反应吓到,跟在主子身边十五年,主子向来温和,今日这般模样还是头次见。

“听探子来报,夕王于昨日亲临战场,却不知为何在撤退时失踪,后才知晓被帝君掳走。”

闻言,溪晨微微蹙眉,良久勾唇淡淡一笑:“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
(有负嘱托)

来到案前,俯身提笔。将信装好,溪晨再次站在窗前:“云影,雾影,风影,听令!”

“属下在。”三人同时出现,恭敬站着。

“云影,即刻赶去京都,留意着木子干,莫让夕王受伤,两日后让天朝的文武百官消失殆尽,但记着莫要伤了任何一人。雾影,将这封信交于竹殇,他知该如何做,好了,你俩先去。”说着便将信封交给叫雾影的男子,并栖身在其耳旁再次吩咐几句。

“风影你即刻回云国,调动虎云骑,两日后务必全面渗入京都。对了,告知云王进入戒备状,敌人约莫三日后会攻入,让他留意着。”将怀中的虎云符交给黑衣男子后,溪晨回到屋内,稍作收拾,便从后门偷偷溜走。

帝君殿的偏殿,思怡衣冠不整,发丝凌乱,抱着膝,蜷缩在软榻一角,双眸含泪,目光如同死水般沉寂,毫无波光。

“醒了?夕王在朕的龙榻上足足睡了三日,可休息好了?”木子干自外殿,悠悠的走向床榻,看着思怡,笑意清浅。

思怡未做答,仿佛未听见,盯着被褥上那抹艳红,脑中嗡嗡作响。

见思怡不理自己,木子干径直来到床边,俯下身,正欲抬手抓起思怡的下颚,一把冷箭,刺破空气,萧响着自他发冠穿透而出,狠狠地钉在墙上。

“子干何时变成了如此不堪之人?”殿外传来一柔和的声音,接着那白衣翩跹,嘴角挂着倾国倾城般笑容的溪晨便出现在思怡眼前。

木子干勾唇一笑,淡然的回身:“溪晨别来无恙啊”瞟了眼溪晨身旁的挺拔男子,讪笑道:“朕就说溪晨的箭法怎会这般出神入化,原来是竹殇啊,朕就不理解了,你一武林盟主怎会如此听念溪晨的话?”

一旁的竹殇未搭话,清淡的瞟了眼木子干,慵懒的倚在石柱上。

“想要得到什么,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。”溪晨清浅笑笑,走到床边朝思怡伸出手,纯净如碧潭的眸中满是疼惜,语气也是极为柔和:“思怡,溪晨带你离开。”

再次听着那熟悉温柔的声音,思怡的眼泪如泉水般往外涌,她不知自己怎的了,那日莫名其妙浑身瘫软无力,接着便不省人事,待醒来自己竟在帝君殿的龙床上,素白的被褥上那殷红的点点血迹,让她脑子一片空白,无法呼吸。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溪晨,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,如今该是会厌恶她罢。

抬眸呆滞的望了眼溪晨,思怡哭着往后缩:“不要,溪晨,溪晨,我......”

“什么都不用说,只要你安好,万物皆为浮云。”一把将思怡搂入怀中,溪晨温柔的拍拍她的脊背,须臾将她横抱起,准备离开。

“帝君殿也是你想来便能来的,想走便能走的?”木子干半倚在石柱上,看着溪晨,邪魅一笑。

“普天之大,没有我念溪晨到不了,走不了的地方。”望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思怡,溪晨看向木子干的目光少有的阴沉。

“京都的经济瘫痪,天朝文武百官消失不见,为的可是让你虎云骑神不是鬼不觉的渗入京都?呵,你的手段还是如此温和啊。”

溪晨没有作答,算是默认,只听木子干再次道:“你当真淡漠随心”,溪晨依旧未搭理他。

“我木子干能认识你也算不枉此生了,也该去找她了。”见溪晨看都不看他一眼,木子干凄然一笑,遂拔下墙上的箭,刺入自己的心口,神情温和,仿佛从痛苦的深渊解脱般。

“子干,你......”眸子一沉,溪晨将思怡放在床榻,快步来到木子干身边。

“溪晨,谢你如此信我,将天下交于我,可我却未将它看好,着了奸人的道,也怪我一时糊涂,妄图玲子能活过来......你说的对,人死不会复生,我早该明了。”说罢附在溪晨耳边说了几句,又望了眼床上的思怡,唇瓣绽出一抹嬉笑:“被褥上是我的血。”

“你,你怎如此糊涂。”溪晨无奈的摇摇头:“唉,阿妹知你如此,又怎会开心。”

(繁华终落)

将木子干的尸身交于竹殇处理,溪晨抱着思怡离开帝君殿。

回到这处密宅已是午夜,溪晨小心将思怡放在床榻,坐在她身旁,扶上她的眉眼,如玉的脸庞布满心疼:“思怡这几天受苦了,都是我不好”

“是我大意,未曾料到木子干会潜入军营,怪不得溪晨。”注视着溪晨闪闪波光的眸子,思怡满心满眼的温暖,他为她做的够多了,放弃了本该追求的生活,只为满足她的野心,那一国一藩也是他留给她最后的退路,她都知道。

随意的点点头,抬手撩开她耳边的碎发,温润开口:“日后行万事都要以自己性命为先,若你不在了,留那清白又有何用,我在乎的只是你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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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,可懂?”

听闻此话,思怡的心如今已被暖流包裹,眼眶湿润,嘴里却低声嘟囔:“白痴!”

溪晨柔和笑笑,看着她的眸子水光潋艳,氤氲着倾世桃花。

“溪晨,冷。”良久,思怡抓着被角,温柔的声音,带着前所未有的娇俏。

闻言,溪晨皱皱眉头,被褥都是新做的,还加厚了一床,按理不会太冷,忽然想起近日下雪,气温略低。回过身,溪晨抓抓脑袋,像个犯错的孩子:“呦,我忘了,今日下雪,我再去拿一床给你盖上。”

哎呦,天呐,这白痴,思怡无语,抬手扶额,正欲开口,溪晨已不见人影。望着他仔细地给自己加被褥,思怡欲哭无泪,她好热,真是自找罪受。

“思怡不舒服吗?脸如此烫。”摸了摸思怡的脸颊,又摸了摸自己的,溪晨担忧的问道。

“没有......”没好气的回他一冷眼,思怡撇过脸,翻过身,不看他。

“那便好,我就在外屋,有事唤我。”溪晨认真的点点头,走出屋子。

望着他走远的身影,思怡咬着牙,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,说他白痴,一点都不错。

站在屋外,溪晨的唇瓣展开一抹愉悦的弧度,显然心情也是极其好。

推开房门,思怡大大的打了个呵欠,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,感受着北风呼啸的寒冷,下意识的搓搓双臂,睁开眼,瞬间睡意全无,继而眼瞳放大,痴痴的看着眼前盛世美景。

今日的雪格外美,许是心情好吧。入眼处全是皑皑一片白,这天地都宛如淡雅随和的水墨画。团团雪花随风旋转着,仿若身着白色纱裙的仙子,以这天地为台,万物为众,化着玉蝶舞,随着梨花漫天纷飞,又似轻羽般纷纷扬扬飘落而下,妆点这万山清景,普绽银树琼花鲜丽。

“醒了?吃过早膳去帝君殿罢,其余的事我都已安排妥当。”溪晨端着热粥,向她走来。

“嗯,今日的雪很美。”思怡朝着溪晨莞尔一笑,接过热粥坐在屋内,认真的喝着。

“思怡,如今盟军已抵达京都,木子干也不在了,你......”忽然,身旁的溪晨低声开口。

手指轻微一颤,滞了滞,思怡没有开口说话,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热粥,心里却再也高兴不起来。待天下归一,繁华落定,便也意味着他们从此各自天涯。

等不到思怡的答复,溪晨叹息着说道:“罢了再让我为你扫除最后一个障碍吧。”

思怡皱了皱眉,狐疑的看着溪晨。

温柔一笑,溪晨戳戳她的鼻尖,仿佛方才没有说话。

(天下归一)

不日,天下便已易主,新任帝君是夕国的王,五国三番皆为其臣服,其新帝君不仅有着五国兵力的支持,还有大半个江湖中人在暗中相助,如今天下已是无人再敢挑衅。

高楼之上,忙碌一天的思怡褪去一身华服,着素衣,挽着简单发式,尤显清华,掩不住的哀愁笼罩周身:“你要走吗?和我一起看这如画的江山不好?如今我就一人。”

“茶有茶的宿命,壶有壶的因果,我会常来看你。”溪晨笑了笑,揉揉思怡的头发:“慕华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,他利用邪术,骗木子干,玲子会复活,才使得木子干中了蛊,任他摆布,杀了你父王。”

“唉,华儿自小便心术不正,小小便死了母妃,他将一切归罪于我,恨了我那么些年,能筹划出如此精妙的计划,也是不易。”思怡摇摇头,眼中满是悲哀。

她的母后很得父王宠爱,而慕华的母亲时常受父王冷落,要不是诞下慕华,怕是父王早会将她忘却,于是她便想尽办法加害她们母子,俗话说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,即便母后不与她计较,也总有人多嘴。那年她当着慕华,父王,还有母后和自己的面自杀后,慕华看向她的眼总含着恨。

“对了,那日为何你会说华儿已无退路?”思怡回头,认真的看着溪晨。

“你出事那天,我便料到是他做的手脚,为的不过是将暗处的我引出来,他料定我会将虎云骑调去京都救你,如此一来云国便不足为惧,用他从你那偷来的赤龙令便可轻易拿下云国,如此,你我都无退路,只要他在帝君殿将我们杀了,便可理所当然的登上帝君之位,取代于你。可惜他低估了虎云骑的实力,他埋在京都的暗桩,早在这之前便被虎云骑铲除了,然而云国也是提前有所防备的,那把伞上也是假的,所以,他实际什么都没有。”

溪晨说的有条不紊,思怡听得唏嘘不已,暗叹道:“还好你不是敌人,否则我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”

闻言,溪晨柔和笑笑,眸中闪过一丝皎洁:“真当我白痴?你会那么轻易被慕华下药?算计我那么久,我是否该讨回来?”

“啊?谁算计你了?我可没有。”思怡无辜的摊摊手,美目流转间尽是可怜。

溪晨无奈的摇摇头,负手背对着思怡:“从你瞒着你父王来找我,就开始算计了,想要的不过是赤龙令和虎云骑,可惜半路杀出个慕华,她是你弟弟,若你杀了他必然与人落下话柄,而我杀他,不仅不会损失你的声誉,还能昭示天下云国与虎云骑皆是你的人,而我念溪晨,是站在你这边,便意味着赤龙令在你手上,敢问如此,天下还有谁敢与你争?这不是给众国一个下马威是什么?从头到尾,我不过是你冲锋陷阵的坚实盾牌”

一语道破实情,思怡苦笑着摇摇头,神色透出一抹凄凉:“原来你知道,可为何还要来找我,放弃你追求的生活,为我值吗?”

回身,溪晨神色温煦,嘴角勾着清浅的弧度:“值,至少我知道,思怡心里有我。”

目光一顿,思怡瞪大了眼,抬眸定定的看着他。

正欲开口说些什么,一股茶香窜入鼻腔,接着唇瓣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堵住。思怡白皙的脸爬上熏红,一直红到了耳根,让她动都不敢动。

“有此一吻我做的一切便都值了,走了,思怡好生照料自己。”不过瞬间,溪晨便松开思怡,转身朝着高楼下洒脱的走去。

微风吹起他乌黑的长发,如一匹上好的墨色锦缎铺染开来,衬得白衣更是纯白如雪。望着他潇洒自在的背影,思怡的心中忽然像少了一块,说不出的空洞,仿佛茫茫红尘唯她一人。

“对了,虎云骑我送予竹殇了,还有,记住,断头台是换不回太平盛世的。”远远飘来溪晨淡漠随意的话语,仿佛饭后闲谈,却徘徊在思怡心中久久不散,仿佛想将他的声音紧紧的锁在心中。

(尾声)

兰桂齐芳的季节,艳阳正娇,空气里满溢桂子清香,悠悠窜入鼻腔,惹人身心舒畅。溪晨背着把红伞在古道旁,拿着桃花酒悠悠的走着。

“救命啊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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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,不要带走我。”不远处,传来女子的呼救声,溪晨连忙扔下酒坛,上前一探究竟。

只见,几个一看便是人贩的人,绑着一白衣姑娘,往马车上塞,

“几位大哥,不知可否将此女子卖于在下?”溪晨上前,温和开口,碧净的墨眸一直盯着女子。

“买走后,她可就是你的人了。”女子微笑着将手上的绳锁解开,走到溪晨面前,一笑倾城:“我觉得我适合做你的妻,于是便来找你了。”

溪晨笑着,眼眸弯成了月牙:“你还适合被人卖,然后被我买。”四年前,他便是这样买下她的,虽然他知道,那是她的陷阱,可他甘愿跳下去。

小的时候,父王带他去夕国,那时他便将她记在心里了,只是,,她忘了。

“走,流浪去。”思怡大笑着,拉着溪晨往前走。

当看到身后四五十辆车马时,溪晨的下巴几乎掉下来:“你,你,你这是,做什么?”

“我觉的没钱挺苦,于是便将家当全搬来了,放心,都是我的私银。”思怡拍拍胸脯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

溪晨咽了咽口水,抬手擦擦脑门的细汗:“你这一走,国库还不得空虚?”

“切,云承轩是你看上的人,你能让他做云王,他还能叫国库空虚?再说,这些还不知够不够你给那些乞儿呢。”思怡白一眼溪晨,笑着走到一马车前,打开一箱子,抓了抓里面的金银。

“你就不怕被打劫?”

“谁敢!”

“也对,我家思怡如此彪悍,谁敢呢”

“嘿,念溪晨,长胆儿了,才几日不见,如此嚣张?!”

“岂敢,岂敢,思怡在我心里就像水一样温柔,雾一样朦胧,月一样浪漫,日一样热忱,海川一样宽容。”

见溪晨如此夸自己,思怡趾高气昂,高傲的抬起头,谁知溪晨竟补一句:“总之,没一处像人。”

思怡一个趔趄,差点没摔倒,青着脸,怒视溪晨:“念溪晨,你个白痴,蠢货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