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月谈诗(沙月恵奈简介)

沙月谈诗(沙月恵奈简介)

| 文先生

沙月谈诗


注:这篇文章写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。当时情况是,在拉萨的一个茶楼里,一诗人约我谈谈诗界情状。期间,披头散发的诗人始终痛苦不堪状,几近癫狂,谈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,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儿,自诩是诗人的话……感染得我也痛苦不堪。痛苦过后便是深深地思索,感觉仿佛明白了点儿什么于是便写下来。本想着拿出去发表,又想,群体疯狂的时候,不疯狂自然便成了一种错误。于是,就放下了,想,伺机吧……

诗,变得越来越不像“话”。

人们仿佛一个个懒于学业而离家出走的学生,在世人面前,为掩饰自己空虚怯懦的灵魂,拙劣地装出一幅老于世故、深沉傲然地面目,开口便结结巴巴,前言不搭后语,用半通不通的句子去唬那些比自己更加无知的人。同时,也在不断地用这个幻觉欺骗自己。

于是,诗人们生产出了一堆梦呓的话、糊涂的话、拗口的话、苍白无力的话,甚至于混账的话。总之,诗成了谁也叫不上名字的“四不像”。

诗,背叛着感情,背叛着百姓,同时也在背叛着时代

公正庄严的时代法庭不得不宣判读者们与它离异。于是,诗被无情地抛弃在无人角落里呜咽抽泣;诗人们也只好一个各地去“自杀”,以此来乞得读者们再看它最后一眼。

没感情的诗没有精神,脱离百姓的诗没有肌肉,背叛时代的诗没有骨骼。

诗,本来是一位平易近人慈祥随和的长者。他饱经沧桑却睿智机敏。他能把沉重的体验化作轻松的童话迷人讲述

诗人们太偏执了。他们自己吸毒,给自己制造了一幕幕海市蜃楼。于是便上了瘾。可悲的是,他们非要把这虚幻的东西塞在读者的嘴里。

不信我信!我就不断地制造。

诗人们躲在这个“盘丝洞”里就是不出来,就是不睬洞外的天翻地覆、沧海桑田。

总有一天,诗人们会成“精”的。

“诗人”们自个捡了顶“高雅”的面纱戴上,把自己遮掩起来,并以此唬人。

高雅,成了最好的遮羞布了。

“高雅”的近于说胡话了,就纯粹是扯淡。

真正的诗,萌发于真情,植根于民众,产生于时代。

《诗三百》为中华诗祖,其中也有十五国风;屈子行吟泽畔,抒的是真情;《古诗十九首》则大抵是民歌。到了《王贵与李香香》等更是与百姓血肉相连,一脉相承。至于《天安门诗抄》,那更是为时代立言的血泪篇章。

现代诗中不乏精品,那时诗人们从生活到感情经历了大起大伏大喜大悲之后,从心底流出的血。

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给民众带来了多少实惠,民众心里明白。“诗人”们享受新时代带来的种种物质,扔下筷子。脱掉衣服,躺在舒适的床垫上,眼睛一闭,硬是说些上不着天下部着地的昏话来。

也难怪,“诗人”们没有经历过创业艰难,没有在商海里摔打过,没有过黎明和面、深夜点钱的辛劳与幸福……反正,不愁饭吃不愁衣穿——结果,有的自杀,有的杀人;有的摆小摊卖东西,有的钻大台被人当东西卖……

——醒来吧,诗人!

——回来吧,诗!